Part1
一阵悠扬的铃声吵醒了睡梦中的我。
嘴里嘟嘟囔囔的诅咒着发明了上学这件事情的人,却不敢怠慢的爬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有些模糊,这个大概与镜子上哈了一层雾气有所关联吧。对着镜子满意的笑了笑,摆了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PoSE,然后匆匆冲到饭桌前吃了饭,顺手勾起书包就要冲出家门。
随意瞟了一眼门口的信箱,里面似乎有一封信。
随手打开信箱拿出那封信,抖了抖,发现上面没有署名。
又是那个无聊的家伙。
自言自语一下,随意的将信塞进了书包里。赶紧按动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慢慢跳动。淡淡的光下,那楼层显示板上的数字灯光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光,那么突兀的亮着。
叮。
电梯到了,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大概是太早了的缘故,电梯里面的广告还没有开始响,电梯里的灯也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才闪动两下,然后亮了起来。
又默默腹诽了一下这个可恶的应试教育,我赶紧乘上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缓缓地关上,我突然想,也许就这样掉下去也不错,说不准就穿越了呢。自嘲的笑了笑,在楼层控制板上按下了数字1,电梯开始平稳的下降。
当电梯到达1层时,并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叮声,电梯门也没有打开。
我有些慌乱的按着开门键,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突然,电梯动了。
就像是一个巨人在上面突然拉动了绳子,电梯急速的上升,我一个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
楼层显示板上的数字也开始飞一般的跳跃着。身上仿佛压了几十公斤重的东西,完全没有办法移动。就在我觉得快要被压死的时候,电梯突然停了。
勉强看了一样楼层板,十一层。
在我还没有完全站起来的时候,电梯又突然地往下滑去。我一下子又像是飞起来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支撑物的就那样掉了下去。
我甚至开始想象当电梯掉到一楼时我的样子。
也许脊椎会从脖子那里直接穿刺出来,然后脑袋就那样仅仅靠皮肉连接在一起,耷拉下来。腿也一定会摔的粉碎,也许只剩下一团肉泥和几根参差不齐的骨头。又也许我的背会从中间折断,整个身子就像军训时叠起的被子一样,只是不是绿色的,而是红色与白色相结合的颜色。
电梯突然开始减速,然后猛的停了下来。我的屁股扛得生疼,但还好,没有死。我看了看电梯的楼层板,二层。
电梯缓缓下降到一层,门打开了。
我赶紧站起来冲了出去,就在背后的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广告牌突然亮了起来,传出悠扬的歌声。
有人,在你背后。
我看了看表,六点二十分。
我忽略掉广告牌发出的歌声,赶紧打开了单元门。
就在单元门嘎吱一声打开的时候,我听到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是匆忙下楼梯的声音。脚步声非常凌乱,但可以确定是一个人的。
我有些疑惑的回头望着楼梯口。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上班族额头上微微渗出了汗珠,胸口不断的起伏,显然是做了剧烈的运动。大概他刚才在等电梯的时候看电梯迟迟没有动静,于是才选择跑楼梯下来吧。
我没有再看一眼,如果迟到了,那可是要罚款的。哦,按照老师的话说,那叫做自愿捐款。
就在我的左脚踏出了单元门的时候,电梯突然响了。之后便是楼层板上的数字飞一般的改变。最后只听见一声闷响。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只有人类的两条腿在电梯里被甩在了左右两边。浓烈的血腥味从断处犹如饿狼扑食一般扑面而来。电梯门的中间还卡着一条皮带,上面还连着几丝皮肉。大概是在人还没有上去的时候,电梯门突然关闭,于是不知是哪一个倒霉蛋,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拉成了两半。
那个从楼梯上下来的上班族惊恐的望着电梯门,脚下似乎一滑便直挺挺的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他的头刚好飞向玻璃。于是头出去了,而身子还被玻璃卡在楼道中。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悠扬的铃声和电梯广告的声音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有人,在你背后。
Part2
站在红绿灯前,我静静的等待着自己这边的灯变成绿色。
突然,一辆别摸我飞驰着,从我面前开了过去。那两别摸我的车门上,画了一个似乎是信封样子的图案,从那开着的窗户里飘出悠扬的歌声。
有人,在你背后。
我看了看表,六点三十分。
我有些着急了,还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
红灯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在我抬头的时候变成了绿灯。我小跑着穿过了马路。
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我一回头便看到一个人影,似乎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当看到他阴狠的眼神时,我吓了一跳。
我转过身开始加速奔跑,而身后的脚步声也同时快了起来。我吓得更加加快了速度。突然,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我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我跑到了马路另一边,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里什么也没有。
往车流的方向望去,发现刚才在我身后的那个男子,他的头正从一辆卡车的轮胎旁咕噜咕噜的滚了出来。那双眼睛似乎还带着些阴狠,还有迷茫。左边的眼球完全充血了,而右边的眼球和他的脸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咖啡和牛奶伴侣的完美结合,找不到一点瑕疵,也再看不到一点眼睛的轮廓。他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压在那辆疾驰而过的卡车的轮子下面的腿就像是天津麻花一样扭成了一团。两条腿放在一起,赫然就是一条双螺旋结构的DnA分子。
腹部开了一个口子,里面出现了非常突兀的白色条状物,就像是小学门口贩卖的白色长条气球一样,仔细一看,原来是不小心脱离了腹腔束缚的小肠。那里还不停的流出黄色的分泌物,有固态的,还有液态的。
卡车的门慢慢的打开了,司机颤抖着从车上下来,看到地上的惨状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靠在满是血迹的车门上。
我不禁庆幸其自己的好运,不再看那惨烈的事故一眼,立刻转身离开。这时卡车的广播声响了起来。
有人,在你背后。
我看了看表,六点三十一分。
背着书包,快速的跑向学校。
学校旁边的这条路上并没有车,因为最近正在进行一次大的整修。路面整个翻开了,只有几个工人在里面拿着工具挥汗如雨的工作着。突然觉得原来有人比我还辛苦,我有点想要偷笑了。
大概这是人性本恶的缘故,我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
在路中央有一条挖了大约有二十米长,两米多深的横沟,上面搭了几条木板当做临时通过的桥梁。我小心翼翼的从上面过去,突然看到在横沟里,还有一名带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正拿着打地基的机器在不停地捶打地面。
咚咚咚的声音在这个没有多少行人的街道上应该会非常突兀。但是我从木板上面通过的时候,却非常的安静,什么也听不到。
我匆匆瞟了一眼,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过这条烂木板桥上。
好不容易通过了这个桥,我拍着胸口舒了口气。突然听到身后有喇叭的声音,我赶紧往边上让开了,但是没有车辆过去。
我疑惑的回头看向了自己背后,发现一个青年女子骑着电动车正准备要过那个烂木板桥,但是很不幸的,木板桥从中间突然断裂,她被困在了车上。还好,电动车比较长,刚好卡在了那断裂的木板之间。
我在想要不要过去帮助那个女人,这时,只见那破木板桥开始震动起来。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在那下面有一个正在打地基的工人。难道是打地基时的震动震断了木板么?还不等我想清楚,那个木板再一次掉了下去。我赶紧跑到跟前。
可还没等我看一眼下面的情况,一阵阵的腥臭味就传了上来。粘稠的红色液体像是拍击水面时溅起的水花一样,不停地往上飞溅。
有些惊讶的探头过去,只见刚才还在打地基的那个工人,他的安全帽已经完全被压碎,脑袋和电动车的车轮绞在了一起。而电动车的车把被那个女人的手按住,一直保持在最高速的状态下。那名工人的头皮,没过一会就整个脱离了头盖骨,卷进了那旋转地车轮中。而没有了头皮的头盖骨,白森森的□□在空气中,血液和泥浆的混合液不停地飞溅上那个白色的头盖骨,好像是白色的奶油蛋糕上面装饰了几个草莓似的。
女人的手紧紧地抓着车把,但是显然已经断裂,因为她的另一节身子已经变成了红色的肉饼。打地基的机器就在她的胸口,不停地运作着。
重锤一下一下的向下捶打,将那女人的胸口到胯骨这些地方完全砸在了地里,就像原本就是地里面的水一样。而胯骨以下的部位则是基本无损的静静躺在那里。
我听到银行那边发出了什么声音,转头看过去,发现银行的玻璃门正好对着这个方向,见证了这一惨剧。突然,银行门上方的屏幕板上出现了一个影子,但是一闪而过。电动车的车筐里掉出一个收音机,收音机的开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悠扬的歌声又一次响起。
有人,在你背后。
Part3
我赶紧从坑边跑开,看了看表,六点三十三分。
焦急的往学校的方向跑去,终于在六点四十之前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一节课在大家的瞌睡声中开始了,而我也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突然想起了今天早晨从信箱里拿出的那份没有署名的信。
从书包里翻出那封信,发现那信封真是白的过分。小心的撕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一张普通的白纸,而不是信纸。打开那张白纸,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果然还是有人恶作剧。
我笑了笑,将信随手揣在兜里,认真的开始听课。
大课间总是无聊的,我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眼皮有些沉重了。突然,校园里的嘈杂变了调子,似乎增加了惊恐的成分。我微微坐直了身子,可还没等我有所行动,我死党便冲了进来。
哈,这下他们玩出大事了。
恩?
车裂么,真的把人车裂了。
车裂是一种男生发明的游戏,就是一群人将一个人的手,脚,头分别搬起来,然后把两条腿分开,放在一根杆子或者是窗户框上,然后便有很多种方法来虐待这个人。
我赶紧跟随他跑了出去,看到一个四分五裂的身体正成一团的瘫在草地上。而草地旁边的护栏上,还挂着校服的布条和一颗充满的惊恐状的头颅。
那双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也许是看到了他的未来。
原来是这些人将那个男生的腿绑在了护栏旁边的树上,是从二楼绑起来的。然后他惊恐的挣扎。但是就在挣扎的时候,似乎有人在他背后推了一把一样,他突然直挺挺的掉了下去,脑袋刚好撞在护栏的一根钢条上,结果他的裤子在掉下去的时候还带走了二楼的护栏。
头就那样插在了一层的护栏上,二层的护栏掉下来将他卡在一层护栏上的身体直接肢解开来,散落在地上。
那男生的校裤里还有一张纸条,纸条慢慢被血浸湿,就像是解密游戏一般,上面显示出一行像是彩色喷漆喷上去的字。
有人,在你背后。
看了看自己的表,似乎是没有电了,指针停在八点三十四分。
警察很快赶来处理这件事情,参与时间的学生全部被带走了,我想今年的高考他们是没有办法参加了。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多学生都不能平静的上课,于是学校只好无奈的放了一下午假。
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父母都还在上班,没有回来。打开电脑偷偷的开始玩游戏。父母在的时候一定要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才可以。虽然我知道学习并不是为了父母而是为了自己,但是我没有办法完全克服自己内心的偷懒情绪。
我坐在床上玩着电脑,正对着自己卧室的窗户。因为是下午,明媚的阳光不停地刺痛着我的眼睛。我不耐的过去拉起了窗帘。
一个影子在我的面前闪过,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因为极度惊恐而充血几乎要爆开的眼睛。突然,我听到一声诡异的撕裂声。就好像绸缎从中间被人撕开的声音。
当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呈现不自然扭曲型的小臂在我的窗户前一晃一晃,上面还帮着绷带。绷带刚好卡在我窗户前的护栏上。我打开了另一扇窗户,将头探出去。
我家住在顶楼,比对面六层高的楼多了四层的十楼,看地面自然要小了好多。眼睛里看到的内容,就只有一团似乎是随意抛弃的生活垃圾一般,正好散落在楼下的垃圾桶旁边。断裂的手臂在我的面前晃动着,仿佛是一个钟表的钟摆,一阵风吹过,钟摆慢慢的停了下来。那被血液然后的手上,一张白纸显现出来。上面有一行似乎是血液泼在上面而形成的文字。
有人,在你背后。
从打开的窗户里突然吹进了一阵猛烈的风,我桌子上的书包被吹倒,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其中,那份没有署名的信和没有文字的白纸刺痛了我的双眼。我蹲下身子,将手慢慢伸向那张纸。
手指的指尖碰到了那张纸的边缘,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把白纸夹了起来,拿到了眼前。
眼睛似乎变红了,从额头开始往下流着液体。疑惑的看着窗外,并没有下雨。红色的液体似乎越来越多,还带着让人舒服的温度。顺着额头流到嘴唇,沿着唇线从下巴滑下,滴落在眼前的白纸上。红色温热的液体开始在整个纸上蔓延。
有人,在你背后。
我开始感觉世界变得眩晕起来,天花板也似乎在旋转。
我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
在我房间的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影,手上提着带着鲜血的锉刀,长得和我家的那把一摸一样。房间门渐渐关上,手上的信也掉在了地上。
我感觉得到四肢开始变得麻木,从指尖开始冰冷,最后没有了知觉。心脏在慢慢的减慢跳动速度。
红色的液体也不再流动,全部凝固了。
在倒下的一瞬间,我看到宠物箱里的那条蛇,咬断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努力地将自己的后半段身体吞进已经断开的肚子里。
Part4
滴滴
一阵似乎是表铃声的响动从远方传来。我不耐的翻了个身,这么得来不易的周末,怎么能不多睡一会儿。我抱紧被子将自己整个埋在里面,好像要把自己闷死一样。
叮咚
这次似乎是门铃声。我自然还是不准备理会它。在这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城市,哪有人会在周末的一大早来找我的。但是我的无视似乎没有起到作用,那按门铃的人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门铃声还在不停地响着。我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床头上的宠物箱中,宠物蛇正趴在箱壁上,肚皮冲外形成了S型,一块用来给蛇遮阳的树皮被夹在了身体中间,看上去就像是从中间刺穿了蛇的肚子一样。
这是什么悲催的姿势啊。
抱怨了一声,按掉闹钟,看到上面显示出八点二十分的字样,有些懊恼。懊恼过后,开始慢慢腾腾抓过手边的衣服,踏上脱鞋走出了卧室。我一边系扣子一边在嘴里嘟囔着诅咒扰人清梦的家伙,直接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使劲拉开门,我相信我的脸上此时一定带着恶毒的眼神。我已经在心中想好了很多的词语,一旦是没事找事的人,我一定会骂的他再也不敢在早晨去别人家敲门。
但是我的准备没能派上用场。门的外面空空如也,只有信箱里多了一封信。
靠,又是谁这么无聊?
本就因为做了恶梦而心情不好,再加上被骚扰了睡眠,我的的怒气仿佛火山喷发一样,一下子全部爆了出来。
是哪个没事干的家伙一大早就来送信啊,你不知道今天是周末吗?就算你不睡觉别人也要睡觉的吧!你打扰了别人睡觉,那么被打扰的人就会生气,就像我这样不就会破口大骂然后打扰邻居睡觉;这样一来邻居被打扰了睡觉,的心情就会变得不好,自然就会把怒气出在自己同事或同学的身上;然后他们的同事和同学的心情也就会变得不好了,又会出在他们的家人和朋友身上。之后他们的家人和朋友的心情也就不可能会好,这样子恶性循环,说不定就会循环到你朋友的身上,然后他们就会骂你,然后你的心情就不好,你就会回去和家人发脾气,然后你的家人心情就不好,说不定就会拿起鸡毛掸子把你揍一顿,然后
我还没有说完,对面的门突然打开了,一盆冰凉的水伴随着一阵怒骂冲了出来。
靠,有病啊你。
之后门狠狠的关上了,身上嘀嗒着水的我愣在原地。
也不记得有没有关门,随手将信丢在桌子上。接着便带着浑身的水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卫生间。
一阵微风从没有关住的门外吹了进来,信件被吹到了地上,又是一阵风从窗户外面吹了进来,掉在地上的信封又慢慢的飞了起来。
咚。
门被风吹得直接关上了,信封就悲惨的被拦腰夹在了锁的上面。锁回转的声音变得奇怪起来,终于还是被信封搅住了。
啦啦
一边哼着歌,一边打开热水器。不断的抱怨被浪费掉的美好早晨,习惯性将灯暖打开。
厨房里,燃气热水器在轰隆作响,窗外也正在刮着凛冽的寒风,树木在左右摇晃,没有树叶的干枯枝条像是骷髅的手臂一般,在窗前晃动。厨房的窗户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纱,玻璃的部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大概是昨晚睡觉前,因为昨天好像还热得要命。
风吹的越来越强烈,从窗户直直看出去的地方,在狂风中有一只成年喜鹊在风中飞舞。但是优美的舞姿没有保持多久,就似乎失去了平衡。就像突然被割断了操控绳的木偶一般,开始上下左右胡乱的飘动。
噗。
伴随着一声钝响,纱窗外的风从一个破洞中灌了进来。而刚才还在空中飞翔的喜鹊,它的头就卡在纱窗的破损的洞的正中间,卡在纱窗外面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挣扎,翅膀似乎也撞断了,无力的耷拉着。而从另一边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似乎是一只无形的手,猛的推动了窗户。就看在喜鹊绝望的眼神中,窗户狠狠的关紧,发出清脆的喀嚓声。
鸟的脑袋滚落在地上,眼里充斥着恐惧,自然少不了临死前的绝望。鸟头咕噜咕噜的滚动,正好撞上了放着刀具的小架子。架子腿原本就存在一丝裂痕,所以即使是这样轻微的撞击,也正好让那骨裂的腿折断了。
刀具稀里哗啦的散落,从断腿的架子上面掉在了雪白的瓷砖上。只有最上方的一把没有□□工具盒中的锉刀飞了出去,撞在热水器的输气管上,然后反弹回来,打在墙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掉在了厨房的门上。
厨房的门上正好挂着前不久才买来的一个特殊装饰。上面是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身影,赫然就是西方文学经常出现的死亡的代名词死神。死神的身体是突出来的,刀柄正好卡在胳膊和腰部的间隙中。
咦,怎么不热了。
刚洗到一半,却突然发现水开始变凉,这让本来就不愉快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带着一身的泡沫走出来,随意用毛巾擦一下,接着便任由头发上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嘀嗒声,仔细听就像是人类穿着高跟鞋在瓷砖上走路的脚步声一样。
诶,我靠。
燃气热水器的管道上面居然出现了裂痕,正在往外哧哧的冒气,发现了这件事情的我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色赶紧转身去关掉天然气,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刀具架子也断了,在断口处还有一只鸟头。
你妹的,今天撞邪了?
把鸟头收拾起来随意的丢进垃圾桶,刀具整理好放在了燃气灶旁边。一扭头,从正对着家门厨房的门上,突然发现早晨拿到的那封信居然卡在了门锁上。
紧接着又快步走过去,狠命的拧动门锁,拧了几下后发现门锁居然被信纸完全卡住了。拧动的时候还不断发出咔咔声,好像连里面的齿轮也卡在了一起,骨头都拧断了一样。
今天真是你妹子的背!
有些自暴自弃的顺手扯了一下信封,出乎意料的居然就这样撕开了信封,一张没有任何字迹的白纸飘了下来。
而没有防备的自己却由于用力过猛,瞬间往后倒去。右脚顺势往后挪动,踩在地面上试图保持平衡。
然而还没有保持住平衡,脚下就突然一滑,原来是早晨被泼的水忘记擦干了。
在倒地的过程中一边咒骂着送信的家伙,一边诅咒着对面泼水的邻居。
但就在咒骂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一阵冰凉的感觉,从脊椎处传了过来。有些迷茫的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居然出现了一把锉刀。有些惊恐的扭过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黑色的死神就像是一个军人,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的身后,胳膊中间的缝隙里还夹着昨晚懒得放回工具箱中的锉刀。在死神的上面是新买的骷髅钟表。
八点三十四分。
疼痛感开始慢慢传来,在挣扎中,自己的血液瞬间喷溅出去。
白色的纸被血液溅湿,那血液和地面上的水一起扩散,直到整张白纸都显示出一种诡异的粉红色,然后上面显示出原来没有的东西。
有人,在你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