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公一夜情作者:网络|时间:2023-02-01 15:29:31

一、出墙
没想到,一向贤惠的吴嫂竟然红杏出墙了!
吴嫂名叫薛金芳,她的丈夫叫吴常贵,很老实。有一年组里选代表,说要选个老实人,大伙就选了吴常贵。不想他惊慌失措,忙站起来连连摆手连连说道:唉呀,千万别选我!我可不老实!我可不老实!吴嫂就觉得他太丢份儿,回到家狠狠训斥了他一顿,说他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并且骂道:就你这熊样儿,将来生个儿子也不会成大器!就你这种,咱坚决计划生育!
不想果真被吴嫂言中,他们的儿子生下来就很少哭,三岁才会说话,很闷儿,比吴常贵还老实。上小学时老受别人欺负,常常是哭着回来。吴嫂望着不争气的儿子,对丈夫说:你们爷儿俩,若放在资本主义国家,怕是只有饿死的命!
但吴嫂关于饿死的一番话却落了空。这些年,吴常贵年年随人外出打工,给人当建筑工。由于他老实肯干,包工头很喜欢他:吴常贵虽然不擅言语,但很会砌墙,而且砌出的墙面又干净又结实,很快就拿了技术工的工资。吴嫂说:这叫笨人有笨福。还是老天爷公平,给啥人都要留口饭吃。
丈夫年年外出挣铜钿,儿子在镇里读初中,吃住都在学校,家中平时就剩吴嫂一个人。三口人有两亩责任田,逢忙时吴常贵总要回来助收助种。平常时候,吴嫂就很闲。每天除去看电视就是跟人闲聊,后来迷上了麻将,白天黑夜地打,输赢都不多,只是图娱乐。可时间长了,也觉得没意思。就在吴嫂最无聊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生活。
这男人叫吴全,是个聪明人,他的两个孩子也仿他,都考上了大学。有一个刚毕业就考上了公务员,进了政府机关。吴全和吴常贵虽是本家,但门第很远,他比吴常贵大几岁,两家算是近邻。这吴全是个勤快人,常帮吴嫂干些重活,比如买煤、买化肥什么的。吴嫂家没安电话,常贵有什么事儿都是朝吴全家打,再由吴全喊吴嫂来接。一来二去,二人竞不知不觉产生了爱意。吴嫂一年到头不见几回男人,又碰上吴全能说会道,一下让她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儿。就如干柴遇烈火,吴嫂从此天天盼着吴全来钻门子。
二、换

吴全常常过来,一不小心,吴嫂竞怀了身孕。
为此,吴嫂很紧张,有心去流产,又怕男人不在家,引起四邻和吴全女人的怀疑。她将事情告诉吴全,吴全也吃了一惊,愣了好一时方问:你想要不?吴嫂说:想!吴全问:为啥?吴嫂说:你的种聪明,我想生个聪明的孩子,将来也供他上大学,去政府当官!吴嫂边说边憧憬着未来:这样对常贵家也好,人种换了!吴全望了吴嫂一眼,说这好办,你去省城找一找常贵,不就沾上了?
吴嫂想想也是,便决定去省城找常贵。
吴常贵打工的建筑工地在南阳路和农业路交叉处一个名叫逸树小区的地方。那里正建着几幢小高层。工地上一片繁忙。吴嫂找到地方的时候,已是半下午时分。几幢大楼已现雏形,在夕阳里更显得高大。脚手架如蜘蛛网一般盘绕在楼周围,还用草绿色的纱网同了,给人许多遐想和神秘感。
那时候,工地已经收工,吴常贵正在路口等她。她问吴常贵:旅店找好没?
吴常贵说:没呢,不慌!
吴嫂问:平常你们来了家属都住哪儿?
吴常贵说:有一间小工棚,是专为接待家属用的。不过我不想让你住那里。这些人整天不见女人,准家家属来了,像看新媳妇一样,搅得半夜不能睡!我怕你
吴嫂说:你们耶工棚,倒找钱我也不住,又脏又臭的!赶快找旅社,安了身再吃饭!
吴常贵迟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身份证带了吗?
吴嫂不解地问:要身份证干啥?
吴常贵说:唉,在城里不同乡里,住店要有身份证!
吴嫂说:住城外的野店呗,也便宜。
吴常贵一听这话,马上变了脸色,显得十分紧张地说:那可不能住,万万住不得!前些日子有个在城里卖蜂窝煤的老乡,领着老婆住野店,老婆没带身份证,就被公安当鸡婆抓走了,现在还没找到人。
吴嫂瞪大了眼睛问:咋不去公安局找呀?
吴常贵说:唉,问题就在这儿,抓他老婆的压根就不是公安局,是化装成公安的人贩子团伙!
吴嫂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好一时没言语,许久才从兜里掏出身份证说:听你一说,我得改变主意,原想住个便宜的,这一下,不能省了,要住国营旅店。
吴常贵一看吴嫂带了身份证,紧张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笑道:你真会吓人!拿了也不早说,让我弄了一肚子惊。高档旅馆咱可住不起,听说一夜好几百哩!还是挑便宜的,能洗澡就中。
吴嫂没再提反对意见,对丈夫说:你去工棚里把我的包儿拿出来,别让他们知道我来了,咱悄悄地出去,明天一早我就走。
吴常贵听说吴嫂明天就走,一脸的舍不得,细声说:那你慌个啥?
吴嫂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说:慌个啥,你说慌个啥?慌钱!多住一夜就要多花钱,你挣钱还老容易?
这回吴常贵却没让吴嫂,很坚决地说:不中!我已经请过假了,明天我陪你玩一天,后天再走不迟。不就俩晚上吗,咱破二百!
吴嫂望着丈夫,心头一热,差点儿没掉出泪来。
三、寻

两人走出工地,找了几条街,才发现一个中档旅社。那旅社的楼比较旧,名字也老气,叫向阳旅社。
那女服务员望了望吴常贵和吴嫂,问:有身份证没有?
吴常贵忙说:有有有!正欲掏身份证递过去,突然又听那女服务员说:一间还是两问?
吴常贵说:两口子,当然要一间。
结婚证?服务员问。
一听说还要结婚证,夫妻二人都怔住了,说结婚证是有,只是没有拿。那女服务员抬起头来,声音很冲地说:没结婚证不能住双人间!
吴常贵和吴嫂一听这话,都张口结舌了。还是吴嫂胆大一些,很细声地说:俺俩可真是一家!
女服务员说:谁证明?
吴嫂又哑了口,好久才问:那咋办?
女服务员望了望吴嫂,说:我们这里是正规旅社,公安局安有猫眼,没结婚证不能同房,这样吧,你们最好开两个单间,单间嘛,相对自由一些。
二人一听要他们开两个单间,心中又亮了起来,可一算账,两个单间需200元,比住双人间一家伙贵了80元,又舍不得了。夫妻俩小声一嘀咕,就硬着头皮走出了那家旅社。
怎么办?吴嫂问。
还是住小旅社吧!吴常贵无奈地说。
我才不去住小店,又脏又臭,还不能洗澡。再说,若碰上坏人咋办?吴嫂铁了心地说。
于是,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地顺街走,边走边瞅,快走出闹市的时候,又拐进一个巷口,才发现巷口处有一家旅社,招牌上写着国营旅社。看到国营两字,夫妻两个都像是找到了组织一般,很信任地走了进去。因为是国营,政策都一样,没结婚证不准男女同房,好在这里的条件略差一些,标准间只收80元,二人合计,觉得就是要两个标间也比刚才那家便宜了几十元,便登记住了下来。
这家旅社虽然打了国营的牌子,其实是社办旅社,就是街道办事处办的。服务员多是中年妇女,很可能是下岗女工。她们很热情,服务态度也好,对吴嫂说卫生间小些,也没淋浴,洗澡可以到浴房,有男浴和女浴,十一点以后断热水,千万别误了时间。条件虽差,但与刚才受到的冷遇相比,吴嫂觉得很温暖。两个人的标间挨着,只是隔了道很薄的墙,进屋一看,房间确实很小,两张床几乎没距离。墙角处有一个小方桌,桌上有台破电视机,一个台灯,其它什么都没有了。店里的生意像是不太景气,房门一开,还有一股子怪味儿。吴嫂不怕破,就怕不卫生,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怪味儿冲跑了,眉头又开始叠结。
吴常贵急忙帮她开窗透气,还劝她说:先住一宿,凑合吧!
吴嫂哭丧着脸,说:本想来城里享受享受,不想是这么个破地方!知道这样,还不如住刚才那一家!
吴常贵说:那一家太黑,比这贵80块,够你来回的路费了。
一算经济账,吴嫂没了话。她放下提包,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又尿了一泡。尿过放水冲,方知便池也是坏的,水一直哗哗地淌。
这时候,吴常贵从自己的房间里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那间条件比这儿好,今晚就住那边。
吴嫂一听,脸红了一下,说:先吃饭,回来后你要好好洗一洗,换换衣服。
吴常贵说:那是那是。
出旅店不远,有一家烩面馆,二人要了两碗烩面,又点了一盘豆腐丝和一盘虎皮尖椒。吴常贵还要点一盘糖蒜,吴嫂瞪了他一眼,吴常贵这才想起吴嫂不喜欢他吃蒜,讪笑道:忘了忘了!
由于吴常贵猴急,饭吃得很紧,两个人头上都赶出了汗水。
出了饭店门,吴嫂边擦汗边嗔怪丈夫。吴常贵只嘿嘿地笑,不说话,脸上早已溢满了幸福。
四、同

不想二人刚洗过澡,值夜班的服务大嫂过来悄声安排他们说:今晚公安局要来查夜,你们千万别住一个屋!吴常贵一听傻了,急问:不是说可以同房吗?
那大嫂笑了笑,解释道:若公安局不查夜,我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临近五一节,正搞治安大联防。我儿子在联防队,是他告知我的。这可是保密的。我看你们两口子是老实人,才告你们一声。要是不给你们打个招呼,到时候让抓住了可说不清。言毕,那大嫂还给常贵开玩笑说:反正是两口子,哪在乎这一夜。老弟,你还是忍一忍吧!
吴常贵一听此言,像个泄气皮球一般,万分颓丧地说:早知道这样,真不该花这钱!
吴嫂也觉得这钱花得冤枉,对吴常贵说:干脆,我们退房,回你们工棚算了!
吴常贵一听,一拍脑门儿说:你说,咱学城里人玩个一夜情,咋那么难呐?退房!
不料,到服务台一问,那大嫂说退房可以,但要收半价。吴常贵这回没征求吴嫂的意见,一咬牙说:半价就半价!
退了房,二人走到大街上。那时候十点已过,公交车早已停运。他们舍不得打的,便步行,急急往逸树小区赶。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方回到工地上。令他们想不到的是,那个夫妻房里已经住上了一对儿,这下可让吴常贵犯了愁。吴常贵对吴嫂说:咱只好到工地楼上对付一夜了。吴常贵所说的工地楼,就是他们刚建起的毛坯楼。因是刚建的,里边又潮又湿,还四面透风。夏天睡在里面图个凉快,眼下就有些冷。吴嫂一听没别的办法,也只好将就了。吴常贵见吴嫂同意,忙去自己睡的工棚里取被褥,不想进棚一看,惊呆了:工棚里没一个人,只有自己的床板上有被子,而且是一床新被子。再看室内,还像是刚刚打扫过,有点儿焕然一新的样子。这下吴常贵就奇怪,忙喊吴嫂过来。吴嫂一看,也觉得奇怪。二人正疑惑着,只见刘二蛋抹拉着光头走了进来,进门就嚎:你们两口子去哪儿吃山珍海味了,这个时候才回来?害得弟兄们等了半夜,也没闹上你们的房!
吴常贵不听刘二蛋抱怨,急急地问:二蛋,这是咋回事儿?弟兄们哪去啦?
二蛋说:大伙都知道嫂子来了,夫妻房被人占了,为让你们两口子睡个好觉,都挟着被子去工地楼了!
吴常贵又问:这被子是谁的?二蛋嘿了一声,说:那是你自己的!大伙知道吴嫂爱干净,看你被子脏,便凑钱给你买了个被套儿!
听到这里,吴嫂只觉眼睛一热,热乎乎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三天后,吴嫂从省城回来,见到吴全。吴全问:沾上了?
吴嫂说:沾上了。
吴全说:沾上就好!
吴嫂看了吴全一眼说:我想把孩子流了!
吴全也看了吴嫂一眼,说:流了好!
吴嫂愣了一下,又说:全哥,咱两个也断了吧!
吴全是个聪明人,早已从吴嫂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说:断了好!
吴嫂再没说话,背过了脸。
吴全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儿。好一时,才悄悄地走了。吴嫂坚持着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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