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风国是个小国,花海棠是个大宗派,二者势均力敌,平分秋色,却对敌数年,烽火硝烟熏黑了戈壁。
旻风国和花海棠的战争要塞在数年前一度剑伤累累风雨飘零,残亘断壁随处可见。连冬天的寒风都肆无忌惮的从要塞裂缝中猖狂的侵略着两派子民。
如今却已盛世太平,两派无书而止战。旻风国和花海棠的战争要塞不复刀痕枪眼,早年前被修复一新,富丽堂皇,那古金色的浩瀚壁垒似乎只是装饰,没有任何防御的气息。
战国纷飞下的百里长林,曾变作百里沙场,却又经过数年修养,绿草茵茵,蝶儿飞舞轻嗅百花。百里长林内一条天然小河便是无形界碑,长久不息,两派的隔阂也源源不断如此河。
一个男人左手握着巨剑,一身战铠刀痕累累,英气刚毅的脸庞刀疤狰狞,静静的站在河边,看着前方。明明是静静不动,却总有种矛盾的慌乱感。旁人不知所谓~
对面荆钗布裙的女人,蹲在河边,对着流水照看略显憔悴的容颜。
她忽然抬起头来,发现不远的杀神,旻风国敬职敬责的君主,爱民如子的君王,却是花海棠宗的宿敌,曾在战场上用巨剑像割麦茬般收走无数花海棠宗的弟子徒众。而她,便是花海棠宗宗主,花千流。二人、不共戴天!
奇怪的是,这樽杀神虽如平常战场相遇时,观察猎物般一动不动的,眼神里却没有往常时的惊天杀气,身躯竟在微微颤抖。眼神泛起红光。
花千流也是五位陈杂,心中有的不仅仅是触目惊心的恨,居然还有种莫名令她恐慌的情绪在蔓延,令她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刹那间,杀神动了,孤鸿一掠间,百步便无,直逼花千流而来。
花千流似乎没反应过来,只剩惊恐,她知道她武力远不及他,大概是凶多吉少。也好,葬在此处,陪陪花海棠宗的弟众与长辈也好。
但是,临死之前,她依旧挣扎了会,举起匕首直对杀神,她知道徒劳无功,杀神随手便可击飞武器
在她还在思考时,杀神终于到了,只听得一声兵器入肉声,接着一个陌生又炙热的怀抱拥抱住了自己。
温暖、安静、惊恐还掺杂着些许渴望,还有一阵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睁开眼来,只见杀神紧紧的抱住自己,那么虔诚,漫天杀气早已化作温柔。
他胸口,正是自己的匕首。此刻,或许他已不再是杀神,而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千流,我已不是旻风国君主,我只想带你走。他全然不顾胸膛血液的奔腾而出,只是紧紧抱着,不肯松手。
他深切的说完,然后顿了顿,艰难的说道:我曾在这云梦河边徘徊千万次,终于等来了你,我再也无法放弃拥抱你,我怕这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花千流终于知道,每每在战场,他武力卓越,与自己对敌千百回却没有受过任何伤的原因。
终于知道,在那个血战到黎明的战场,本来可以取她首级的他为什么反而被自己在脸上留下刀痕。
终于知道,为何旻风国国力上乘,却一直没有灭掉花海棠宗掠取资源。
终于知道,旻风国主战宿老被禁天苑养老,在绝对优势下无书止战的原因,差点被民众造反。
现在他似乎在用自己的鲜血洗刷她的仇恨。
她突然笑了,问道:你除了会杀人,便什么都不会了,你能养活我么?
这一笑,便是千般恩仇尽泯去。
他坚定的说:我带你去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卖甘蔗或者是乞讨养活你。
谁不给钱我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