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萍:信仰在,有执念
任何经历都能够带给人正面的力量。
这是一个喧嚣浮躁的时代,也是一个少数人对信仰有执念的时代,比如杨丽萍。
看过杨丽萍孔雀舞的人都会对她的每一个动作念念不忘,她多次登上春晚舞台,将她领略的美好诠释给全国观众,她几乎拿遍了舞蹈界的各种大奖,她就是孔雀的化身,她是个舞台上的神。而对于她来说,这种一辈子心无旁骛的展现,自己与自己灵魂的对话,才是她最渴望从舞蹈中得到的东西。
如果说她是个天生的舞者,倒不如说,她对舞蹈的信仰让她战胜了一切。
杨丽萍是云南白族人,她出生的那个村子,人人都喜欢跳舞,不管男女老少,任何时候都可能跳舞,这是他们的表达方式。也许是这种生活环境让她从小就热爱舞蹈,加上聪明伶俐,对舞蹈独特的天赋,很小的时候,她就成为全村跳舞跳得最好的姑娘。
杨丽萍十三岁那年进入西双版纳州歌舞团,随后开始了在云南七年的访演生活。这段生活充满了艰辛,他们要去云南各个不同的村庄演出,但村庄与村庄之间根本没有路。演员们自己背着沉重行李徒步穿越原始森林,听起来很酷,其实并不像现在城市人热衷的旅行。原始森林里什么都有,也许冷不丁就踩到还冒着热气的大象粪便、乱窜的蛇、吸血的旱蚂蝗,一路上都是惊险。
访演时,条件很有限,演员们都是跟村民们同吃同住,白天帮村民收庄稼,晚上表演,没有娱乐,休息时间也很少。任何经历都能够带给人正面的力量,就看你如何去看待它,消化它,吸收它。这段经历,让杨丽萍见识了许多民族的生活方式,学习了不同的舞蹈,看到了不同民族的习俗和魅力,为以后的舞蹈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信仰给了她最充足的原动力
我们认识杨丽萍,大概是因为她的孔雀舞。那时候她已经进入中央民族歌舞团,并且小有名气,成为很多人艳羡的对象。可是,杨丽萍觉得央团的训练方式并不适合自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许连舞蹈的热情都会消磨殆尽了。于是她毅然离开,又回到了云南钻研民族舞蹈。当时很多人对于她的决定很不理解,已经走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过那种苦日子?
但是,杨丽萍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很对于自然的原生态的舞蹈有着浓厚的兴趣,这次回来,便是为了更好地进行钻研。如果想要坚持自己内心的方向,就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必须要承受意想不到的辛苦,甚至要能够在逆境中仍然坚持自己的信仰。
如果说《雀之灵》让她成为孔雀公主的化身,那么后来的大型原生态歌舞集《云南映象》让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有了一次最好的展现,所有观看过《云南映象》的人,无一不被这种原生态的美深深震撼。
可是,《云南映象》编排的最初并不顺利,甚至所有的钱都是杨丽萍自己出的。一开始其实有人出钱来发起这件事,但是后来,出资者太多的商业考虑让杨丽萍拒绝了他们的投资。她拿出了自己的钱,全身心投入到《云南映象》的筹备中。这是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去完成。
这是杨丽萍对于信仰的执念。
《云南映象》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它所有的演员都不是职业演员,而是来自云南边远村寨的山民,是杨丽萍走村窜寨找来的。山路不好走,交通也不发达,杨丽萍就跟当地的乡镇干部骑摩托车,骑牛骑马,遇到天气不好或者路况不好,就步行,一走就是七八个小时。
谁能想象那个在舞台上如清风拂柳一般的孔雀公主能够在山路上连续走上七八个小时,就为了给舞蹈找到一个合适的原生态演员呢?
但是信仰给了她最充足的原动力。
有信仰的人是远离浮躁与喧嚣的
《云南映象》一举成功,获得第四届中国舞蹈荷花奖五项大奖,并且在巴西、阿根廷等南美国家轰动一时,后来,《云南映象》的国际巡演版《香格里拉传奇》在欧洲、美国巡回演出,杨丽萍因此获得了美国辛辛那提市长颁发的金钥匙奖。
一连串的奖项和观众的如潮反应是对她最好的肯定,也是对她舞蹈生涯最完美的陈述。
杨丽萍说,舞蹈对于我来说是信仰,对有的人则是谋生工具。如她所说,如果你把一件事情仅仅当成谋生,那么你付出的所有都会觉得辛苦,委屈,不快乐,尤其是当你觉得自己的付出与得到跟别人比起来相差甚远的时候,便会失去平衡,更加失去努力的热情。
相反,如果你把一件事当成自己的信仰,那么,你就会希望自己做到完美,你为之付出的一切,都能在苦中品出甜来。就好像很多女孩儿都会做的一件事减肥,几乎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件快乐的事。但杨丽萍几乎每天都在经历这件事,为了在舞台上呈现出最好的状态,她对体重的要求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就算是多半斤也不行,虽然观众根本看不到你多了半斤肉,但是,这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
有信仰的人是真正安详和宁静的,是远离浮躁与喧嚣的。恰如,杨丽萍。